“玩了一千多，就到手一个鼠标基本社死笔记本，还特么自动发货”

“150块抽了个手表，觉得自己特欧，然后去抽手机，1500块啥都没有”

“陆陆续续玩了下，不知不觉玩了2万多”

“160多抽了个13pro，因为挺简单的，后面又砸了几百全是拼图，现在不敢玩了”

“1000块，一堆拼图，RTNND，真的赌博一样”。

——这是出现在B站的，有关B站会员购下“魔力赏”的评论。

一个普通的夜晚，沉沦躺在床上。蝉鸣、犬吠和着电瓶车的报警声，从四面八方压向他的耳膜。他看着天花板，久久无法入睡。

数天前，也是一个相同的夏夜，还在上大二的沉沦，“输”掉了5964块。那里有他去年暑假兼职存下来的工资，以及一点一点积攒下的生活费。

沉沦不是个赌棍，他没有和舍友打牌，没有玩什么老虎机，也没注册什么线上金沙赌场。

在那个他很难忘记的夜晚，他只做了一件事，躺在宿舍床上玩手机。

在黑暗中照亮他脸庞的，是B站会员购里最醒目的版块——“魔力赏”。

在“魔力赏”，沉沦“输”掉了自己打暑假工攒下来的5964元。

一个普通的契机，沉沦刷到某位B站UP主“魔力赏出货”的视频，并因此知道魔力赏的存在。起先，他没打算充值，只是继续刷着视频。因为B站的推送机制，越来越多的“魔力赏出货”视频排着队拥向他。

在这个有些烦闷的夏夜，沉沦没有忍住，他找到了魔力赏的界面，开始了解“游戏”机制。

魔力赏并不难找。

在B站手机端的主页，推荐视频下方的空间由五个类目瓜分“首页、动态、创建、会员购、我的”。点击进会员购，通常会弹出占据80%屏幕的魔力赏广告页。

即使没有广告页，魔力赏也会出现在会员购右侧最显眼的位置。随之出现的，还有魔力赏的一句话广告“前方真香警告”，以及一串惹眼的数字“344.5万人获得心愿款”。

进入魔力赏界面后，整个屏幕切换成紫色调，仿佛点进了另一个次元的B站。界面上出现了大量游戏化的机制“任务地图”“魔力仓库”“魔晶”“魔力闯关”，新玩家多少会有些懵逼，但别担心，B站安排有成熟的引导机制。

就像“全民养X”“寻找XXX”和“XX果园”等拥有成熟引导系统的电商平台游戏化产品一样，魔力赏同样有着成熟的引导机制。当玩家点进“任务地图”后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，哪些任务正等待着他们，那些任务又该怎样完成。

玩家可以“许下心愿”，选奖池里自己最心仪的商品，然后“试玩一发”，感受一次免费的心跳。无论结果是好是坏，这都只是一次虚拟的尝试，真想抽上一发，还得先充值。

第一次充值会“非常值”。

借由在“任务地图”中完成新手任务，玩家能够轻松地赚到几块“魔晶”。魔晶的主要作用是在充值抽奖时提供折扣，3.78魔晶约等于1元人民币。

在标注“新人专享”，以“初音大手办”为主要奖品的池子里，抽一次需要花费12元。但在毫无充值的情况下，完成任务获得的“魔晶”就能直接抵消2到3元。

因此，新手的第一次尝试，也许只需要9块钱。

对于绝大多数人，9块钱都不是个大数目。

于是，很多年轻人就这样，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魔力赏，沉沦也是其中一员。

而“抽什么”，是个关键。

B站魔力赏的池子有近百种，并且会每天断循环出新。系统会根据你的用户画像，推送给你所属群体“成交率”最高的标签。比如，我是资深舟游玩家和哆啦A梦粉丝，标签第二和第三的奖池就是“明日方舟”和“哆啦A梦”，而同事第二和第三的奖池推荐，则是更偏向他喜欢番剧的“鬼灭之刃”和“凉宫春日”。

但无论人们来自怎样的用户群体，魔力赏标签顺序第一永远相同——“3C装备”。

iPhone13 Pro Max 128G、外星人m15游戏本、ROG幻14游戏本、索尼PS5、Nintendo Switch、七彩虹RTX 3070Ti显卡……价格高昂的数码产品琳琅满目，不管玩家想要哪种设备，魔力赏都准备有难以拒绝的池子。

玩家所需要做的，只是轻轻点两下屏幕，依照不同池子的金额，充值20~85元不等进行抽取，试试今天有没有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。

价格最高昂的奖品，通常对应着奖池的“超神款”，但即使抽不到也别灰心，在“超神款”之下，奖池里还有“欧皇款”“魔王款”“隐藏款”以及“普通款”。

这是一种金字塔式的分级。

如果说“超神款”是塔尖，那么“欧皇款”就是从上往下数，金字塔的第二层。以“13香不香 iPone13ProMax来袭”魔力赏的奖池举例，除了多种颜色的“超神款”iPone13 Pro Max，还有一些“欧皇款”奖品——3种参考价为1500元左右的LIBRATONE AIR无线蓝牙降噪耳机。

在“欧皇款”之下，还有6种“隐藏款”，基本都是参考价299元的派美特蓝牙耳机。此外，就只剩下“普通款”和“魔王款”。任何奖池的“普通款”大都相同，一些以小徽章和小摆件、亚克力板或笔记本为主的小奖。至于“魔王款”，我们稍微放一放再讲。

现在，沉沦已经基本弄清了魔力赏的游戏规则，就像大多数人一样，沉沦没有盯着奖池里的小奖，他把目光投向了金字塔的顶端，那台满配的iPhone13。

沉沦现在用的手机，是上大学后才换的vivo iQOO Neo3，2020年上市，价格在2698元左右，采用旗舰处理器晓龙865，游戏性能强劲。沉沦没有在上市之初第一时间购入，而是等了一段时间，等原来手机实在“卡得用不了”，才“花1600元淘了台二手机”。

很多大学生都会选择二手旗舰机。一方面，手机不比电脑，二手市场的水要浅上一些；另一方面，沉沦既想要“高性能”，又想要“花低价”。两个条件重叠后，能够出现的选项，基本只有去“水产市场”碰碰运气。

在不考虑资金是否充足的前提下，大部分年轻人都想用上更好的手机，购置更高配的电脑，沉沦自然也不能免俗。

抱着试试看的想法，他开始了第一次单抽。

起初，他只是想来几发试试运气，看能不能像某些Up主的视频一样“一发入魂”。

无奈，沉沦的运气并不算好，有新人优惠的单抽并没能出货。但他完成了“任务地图”上“买一发魔力赏”的任务，获得了3个魔晶，可以为下一次抽奖省下1元左右，然后他充进去200多块，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发“五连”。

这一次，沉沦中奖了，但不是“超神款”，他抽中了“欧皇款”里一个标价不低的耳机。可能是心想“其实概率也还行”，可能是屏幕上的“超神款”iPone13太过晃眼，沉沦开始继续充值。

在那个深夜，他躺在宿舍的床上，没有告诉其他舍友，只是一个人机械地点击“抽取”和“充值”。一段时间后，魔力赏的提醒弹窗出现了“囤货太多，X分X秒后再来吧”。第一次提醒时间很短，沉沦等了一会，马上继续“抽取”和“充值”的重复。

再后来，等提醒弹窗显示的时间变成10分钟，沉沦就等上了10分钟。

在和沉沦的对话中，他告诉我，他抽取的商品有90%都是“普通款”，其余的以“魔王款”为主，“五连基本必中那个魔王款”。

“魔王款”是奖池另一种角度上的重头戏。在奖品页面，它们的顺位甚至比大奖“超神款”还要靠前。

从奖品上看，“魔王款”其实和“普通款”毫无区别，甚至干脆就是“普通款”里的不同分支，比如不同内容的徽章和亚克力板，但“魔王款”有个重要的功能——抽中返魔晶。

通过在“任务地图”中完成新手任务，沉沦轻松地获取了一些魔晶，为自己的第一发赚到几块钱不等的优惠。除了这个渠道，抽中“魔王款”也是获取魔晶最重要的途径，沉沦绝大多数的魔晶，都来自于“五连”抽中“魔王款”后的返还。

魔晶不能提现，一段时间后就会过期消失，但在魔晶消失前，沉沦可以花掉它们，为下一次抽取便宜上为数不多的几块钱。

蚊子再小也是肉。

夜已经很深了，现在是凌晨12点，新的一天即将开始，沉沦仍在往魔力赏里充钱，342.88元、223.28元、240.21元，他已经不再统计自己总共投入了多少钱，只想着一件事“现在抽到iPhone13还不算晚”。

他只有这个选择——继续抽下去，直到出货。

除了“超神款”，所有的奖项都只能算是添头，概率是抽奖游戏里最深的“学问”。

2017年5月1日起，《文化部关于规范网络游戏运营加强事中事后监管工作的通知》开始施行，《通知》要求网络游戏运营企业公示随机抽取页面里，所有虚拟道具和增值服务的抽取及合成概率等众多信息。

当然了，魔力赏不属于网络游戏，抽取的也并非虚拟道具，而是实打实拥有标价的实体商品。当我向B站客服沟通咨询，客服就是这样给魔力赏定性“一种带有趣味性的球探足球比分体验购物模式……属于商品买卖行为”。

但即使如此，B站仍然公示了魔力赏奖池的抽取概率。

在魔力赏的奖池页面往下滑，逐次是奖池里所有商品的，带有参考价格的详情介绍。一直滑到页面最下方，在“购买须知”里，小字标注着奖品们的抽取概率。

“超神款”的抽取概率为0.25%，“欧皇款”的概率为0.5%，“隐藏款”的概率为7%，而“普通款”的概率则高达92.25%。

沉沦不是那0.25%的幸运儿——那天夜里，他没有抽中。

沉沦没有统计，但他抽中了难以计数的笔记本、亚克力板和动画徽章。通过“魔力进阶”玩法，他将标价通常在50元左右的亚克力板或动画徽章等“时尚小垃圾”，等价兑换成了一些可能还算有用的东西，比如标价300元的无线充电手机支架，标价399元的B站出品的收藏卡，以及一张标价1000元的银收藏挂画。

这些小奖以及“魔力进阶”兑换的商品有没有溢价，沉沦已经不再关心，在后来的聊天中，沉沦告诉我“他可能永远也抽不中”。

魔力赏的概率虽然公示了，但也没那么透明，这毕竟不是一个虚拟物品的无限奖池，而是拥有奖品上限的有限奖池。

这和魔力赏现实中的来源“一番赏”很像。

“一番赏”兴起于日本，字面意思翻译过来就是“一个奖”或者“一次一抽奖”，是B财团万代最有趣的“卖玩具”手段之一。在实体店中的“一番赏”，会明确地公示出奖池里的情况，比如最重要的“大奖还在不在”。

但魔力赏不会告诉你“大奖还在不在”，魔力赏从始至终的公示，只是像iPhone13奖池那样的，从最低0.25%到92.25%的概率。

事后沉沦怀疑，当他抽奖时，最重要的“超神款”手机已经不在池子里，“我那些钱可能就是给池子清库存的”。

但等他回过神来，已经花出去5964元。

对于绝大多数人，5964元都不是个小数目。

沉沦没钱了，他已经“抽干了自己的积蓄”，现在的钱“只剩下能生活的”。不幸中的万幸是“这个月家里给的生活费我没敢动”，他保留下了未来一个月最低限度的开支。

那个夜晚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些沉沦的金钱观，他告诉我“经过上次事情，我感觉几百块钱都不算钱了，几千都看不上了”，总结“钱失去太容易，得就太难了”。他还告诉我，自己潜意识里有种不服输的冲动“以后赚钱了，再砸一点钱，搞这个魔力赏”。

与投入5964元，显然已经“上头”的沉沦相比，心海只能算是个魔力赏的“小玩家”。

魔力赏里的魔晶可优惠下一次抽奖，于是就有人每天签到做任务，积攒上一两天的魔晶，乘优惠相对能便宜上几元再抽，心海就是这样的玩家“我只是白嫖魔晶，一般都是减几块钱抽一次”。

心海刚刚考过专升本，也是一名大学生，最喜欢的番剧系列是“JOJO的奇妙冒险”。他在“JOJO”系列里最喜欢第三部的“星辰十字军”，也很喜欢第二部里，修特罗海姆掀开上衣露出重机关炮爆射卡兹的场景“看得很上头”。

虽然他自称不是个胶佬，没有在模型上花钱，但却很喜欢在B站看高达模型的评测，“高达模型评测视频太帅了”他这样告诉我。

因为想“抽高达”，他开始玩魔力赏。

心海的运气很不错，他的第一发单抽就抽到了“隐藏款”，万代的沙扎比本体G-Frame FA系列的一款小手办。在这个“一转攻势！PG独角兽是超神！”奖池里，“隐藏款”出现的概率为10%，也就是说，新海第一次玩魔力赏，就大概淘汰了9名玩家。

一次成功的经历，并没有搅乱心海的思绪。他没有就此上头，跑去抽手机或是笔记本电脑，而是选择冷静下来，一边做任务一边攒魔晶，间歇性地换着不同奖池，并且“只抽一发”。

心海告诉我，他不会碰那些单抽都要五十块钱以上的池子，一般都是“攒攒魔晶，然后只抽15块钱的”。

魔力赏拥有价位高低不等的诸多奖池，其中“10~20元”以及“50~99元”价位的奖池数量，要比其他价位多些。因此，即使只是在最低价格的奖池中玩，心海也有很多不同的池子可以选。

通过长截图，心海给我分享了他玩魔力赏的所有成果，他一共花费了近200元不到，抽中了一个高达盒蛋，两个景品手办，一个鼠标再加一个FUFU的玩偶，他还告诉我“有些东西我并不太喜欢，就打算倒手卖了”。

而“倒手”魔力赏，已经成了一个小圈子的生意。

打开QQ的QQ群搜索功能，随便输入关键词“魔力赏”，就会跳出一批QQ群“B站魔力赏血亏群”“B站魔力赏交易群”。人们在这里组成小群体，流通着自己不想要，但对方可能想要的物件，并尝试通过这种方式“回血”。

在这些QQ群，有人坚定不移地表示“再也不玩魔力赏”；有人分享自己玩魔力赏亏钱的经历“花5500元抽到了参考价为11999元的ROG幻14笔记本电脑，然后在下一个奖池又亏掉6500元”；也有中间商倒腾着魔力赏奖品，从中赚取差价“收全新未拆/小手办30/景品50”。

这是属于B站魔力赏的背面。

心海不是个资深倒爷，只是个普通的魔力赏玩家。他会在聊天中提醒我“玩的越多，亏的可能性越大”，而他最初接触魔力赏，只是因为“当时特别想抽高达”，后来他换了池子抽，只是因为“看着概率太低，想想还是算了，随便找几个看着合适的抽一次试试”。

他尝试严格控制自己的金钱投入“只抽15块钱”，但在玩了一段时间后，前天早上，心海鬼使神差，抽了一发30元价位的魔力赏，中了三本笔记本，感觉“非常后悔”。

虽然只有一次，但这次单抽，他投入了之前金额的双倍。

数字正在变大。

比起花了近六千块的沉沦，只花了两百块不到的心海，显然要“亏”得少些，但也有人会在魔力赏中，花费数万元。

在知乎，我和一名网友简单地聊了两句，他曾经在年初1月花了两万块以上玩魔力赏，却最终为自己换回了一大批迟迟未发货的口罩。

因为金额确实不小，他问了玩魔力赏的朋友，也专门找了律师咨询，想看看能否把损失的钱拿回部分，但最终没能成功“损失了两万块中的八成”，还“花了很多时间处理那些小垃圾”。

这种巨额资金的投入，并不具备可参考性，并非人人都能拿出数万元投入到魔力赏，但他告诉了我一点“魔力赏的规则并不合理”。

于是我查了查每个玩家抽取魔力赏前，都需要勾选同意的条款《会员购魔力赏&服务协议》，找出了一些比较重要的部分。

首先，魔力赏商品并不支持7天无理由退货。即使“部分类目商品可能存在轻微蹭色、溢色等涂装问题的瑕疵”，B站也“不支持因此提出的退换货申请”。

其次，魔力赏商品可能会因为市场变化、供应商生产计划变更出现缺货。当缺货情况出现时，参与者能够进行退货，但只会“返还您购买该魔力赏商品时实际支付的费用”。

最后，魔力赏商品的发货周期极长。非预售商品如果在首次展示的“预计到货时间”起60天仍未发货，参与者可以进行退款，退款金额也是“您购买该魔力赏商品时实际支付的费用”，而预售商品则根据是否参与“延期无忧”服务，发货周期在210天和120天不等。

这份协议倒向哪边，并不怎么待商榷。

2022年6月9日，B站公布了2022年第一季度的财务报告。其中显示，B站第一季度总营收达50.54亿元人民币，同比增长30%，月活跃用户同比增长31%，达2.94亿，用户日均使用时长达95分钟，创下历史新高，而广告业务收入10.4亿元，同比增长46%，电商及其他业务收入达6亿元，同比增长16%。

而在2022年3月3日B站公布的2021年截至12月31日的第四季度和全年未经审计的财务报告中，B站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陈睿表示：“在过去三年里，B站实现了相当可观的增长，其中用户规模增长了超一倍，收入规模增长了近两倍。”

不断涌入的年轻人们，成为B站用户增长的理由。

像沉沦和心海这样的大学生，可能是B站活跃用户中，最为普遍的一部分。他们也许没有很多钱，但有大把时间。在视频资源浩如烟海的B站，无论是二次元的动画还是三次元的美食，人们总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视频。

沉沦最喜欢的番是“骨王”，因为喜欢那种“扮猪吃老虎”的感觉，心海最喜欢的番是“JOJO”，特别喜欢那些张力极大的镜头。“骨王”和“JOJO”是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动画，是B站最力推的两部作品，也是B站人气最高的独家动画之二。

沉沦在高中时了解到B站，已经算是个“老”用户。他现在不是B站大会员，有些仅限大会员观看的番，他会选择在网上找盗版资源。但因为弹幕文化，他仍然留在B站，“喜欢那种和人一起看番的感觉”他这样告诉我。

“以前只把B站当视频App了”他还说。

沉沦尝试通过B站客服投诉

注：本文中出现的沉沦、心海等受访者名，来源于其QQ昵称或B站ID缩写。

后记：

在采访结束后，我和沉沦有了个小小的约定。

出于对他接受采访的感谢，我给他发了个刚够一杯奶茶的小红包，他一直没有领取，我灵机一动告诉他“如果未来还准备玩，就别领了，但要是准备不玩了，就领吧”。

随后，系统提示我“沉沦领取了你的红包”。

题外话：

大家好，我是银河正义使者。这是我们【非主流叙事】系列的第二篇文章——第一篇文章因为某些原因，暂且消失在了互联网的洪流中——而这个系列推出的原因，是我们希望将目光聚焦在那些“非主流”群体身上，让那些隐藏在我们视野之外的生活，得以被知晓。

当然，我们也知道，这大抵是个徒劳的行为——但有的时候，人就是需要去做一些明知道会失败的事情。

失败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丧失勇气。

在未来，我们会推出更多的【非主流叙事】系列文章，敬请期待。

晚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