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二零二一年的第一期【一周话题】。
不久前,我们度过了非常特殊的一年。这一年间,发生了许多我们从未设想过的事情,很多人会用“魔幻”来形容这一年,也大抵是准确的。
于是,和往常一样,这一期的【一周话题】自然要给这一年来的生活,做个总结。当然,身为游戏编辑的我们,无论怎么聊来聊去,最终的落脚点都会回到游戏上面——可能显得有些无趣,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。
而我们想和你聊聊这些平凡至极、百无聊赖,但对于我们来说,却独一无二的生活。
同样,我们也想知道这一年来你和游戏之间发生了什么,你这一年,又过得怎么样?
我们会努力去倾听,会努力去理解,也会努力的和你去交流。也请记住,我们会因为你的幸福而感到喜悦,也会因为你的不幸而觉得悲伤。
这是我在3DM游戏网为大家做总结的第三年。
这三年的时间,如果你有持续关注过我们,那么你一定会发现一些不同。
老朋友的离开,新朋友的加入,我们的团队正在发生着变化。老朋友的离开,是自然且恰当的,倒也没什么必要伤感,临别时小聚一番,说上两句“孤蓬万里征”,也就合适了。而新朋友的加入,会带来全新的视角与观点,这也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好。
与此同时,我们也在内容方向上开始做出转变。我们不再只着眼于游戏,而是开始关注所有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消息,希望将我们眼中对这个世界的理解,用自己的方式,传达给你。
所以,如果可以的话,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一年里,能够继续地关注我们。我们会为你带来更多的,属于我们对世界的理解。
接下来聊聊我自己。
这是我成为一名游戏编辑的第三年。一种没由来的恐慌占据了我的日常,我总是对某些文字不满意,但又无能为力,就好像你已经来到了游戏的关底,却发现因为自己的怠惰,导致完全打不过最终BOSS,但回头的路又太远,这令人难以为继。
直到某一个时间点,我开始找到了一些全新的东西。
我开始恢复了大量阅读的习惯,这一年里我购入了一百多本书,陆续看完的大致有三十几本。其中最喜欢的是《一个岛的可能性》,米歇尔·维勒贝克将他自己的浪漫融入到了文字里,我也推荐你去看看。
除了书以外,我又开始翻看《好奇心日报》的一些旧文章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们是我心目中最为理想的媒体。而那个不会再更新的网址,就好像互联网上的某个墓碑,有人用无数的文章,来篆刻墓志铭。
最后,就是我迷上了黑胶唱片。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,就买了好几十张,大多数都是些自己喜欢作品的原声。迷上黑胶唱片的原因也很简单,我固执地认为,这是唯一能将音乐与自己联系起来的媒介——当你听着唱针走过唱片盘面发出的声音时,你就能够明白这一点,无论过去多少年,这张唱片上的音乐,都会留下你曾经每一次播放过的痕迹。
这总是浪漫的,不是吗?
2020年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,其中绝大部分都很无聊。年初疫情的突然爆发,让有“垃圾堆”美名的微博,摇身一变成了获取较真实信息的最大平台。那段时间,人们对死亡的恐惧、对国难财的贪婪、对“鄂A”车牌的恶毒以及更加入骨的那些痛苦,全都在互联网表现了出来。而那些为了帮助市民自救出现的网站,求助信息栏目字里行间都是直白到让人无法承受的痛苦。
在完全封城的公告前,我甚至有一瞬间想买张单程票,在更近的距离观察那些真实、稀缺的生活,虽然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,但类似的体验,从好久以前,总对我有种莫名的吸引力,就像铁总会被磁铁一点一点扯过去。
这座城市正在慢慢苏醒
当然,我没有去。在远离湖北的老家乡下,趁着3G网络都不稳定的契机,我放弃了关注,选择闭上眼睛。后来,我每天在家喂鸡喂鸭,陪老人聊陈谷子烂芝麻,带侄女学骑自行车,给上初中的侄子玩“野吹”,度过了一段快乐时光。
逃避永远是最好的应对方法,它“以不变应万变”又“他强任他强”。拒绝摄入负面新闻,自然就不会增长负面情绪。
但所有的事都在发生,看不见的依然存在。
最近去了一趟武汉出差,和一些当地人聊了聊那段日子,一个出租车师傅告诉我,他在封锁小区后,实在闷得慌,在一个凌晨偷溜到大街上,环顾四周,空无一人,“好像一座死城”这句话时带着些半年前的余悸,印在了我心里。
疫情防控期间,移动游戏迎来了猛涨,大家都在家里待着,少了麻烦的人情应酬,又都没事干,理所当然地就进入游戏。不管是不是逃避,也不管是手机、PC还是主机,那些游戏都给人提供了第二种选择。即使难免踏入泥沼,也总有些让人高兴的,很软乎的泥巴坑。
希望新的一年,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泥坑。
写这篇年终回顾时,我纠结了很久,整整两个晚上,我都没有想出一个满意的开头,不知道该去写些什么,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现在的处境。
我知道,这一年我们都经历了很多事,从年初开始适应在家办公,到复工后习惯了每天出门测体温,戴口罩,减少不必要的社交活动。这一年里,很多人的命运可能都发生了改变,比如影院和餐营行业的大批倒闭,让很多人面临失业和就业困境,或者是疫情促使了一些产业开始加速发展,比如线上教育和外卖平台。
但对于我这么一个渺小的,普通的个体来说,我的2020年似乎并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,一切都很稳定,按部就班,甚至一成不变,这让我开始感到焦虑。
这一年,也是我正式工作成为社畜后度过的第一年。我做着一份自己感兴趣的工作,可以体验到最新的游戏,第一时间了解最新的业界新闻,并表达我对它们的看法,这很好。工作过程中基本没有遇到过什么不顺心的事,每天也都过得很乐呵。有一群合得来的同事,没有什么压力。遇到一些新朋友,去了一些新地方。总体来说,我的这一年是顺利的。起码在我周围一些朋友眼中,我还算是个幸运儿。他们有的因为疫情或者其他原因,难以适应现在的工作,回了老家选择开始另一种生活,有的还在忙着考研或者考公,偶尔和他们通话,话题总逃不开对如今现状的迷茫,我想这是年轻人在脱离了校园生活初次踏足社会后,必然需要经历的一个阶段,谁都躲不过去,我也一样。
而我已经习惯了每天上下班固定的通勤路线,习惯了公司住处两点一线的生活,习惯了每天上班坐在电脑前发呆和码字,习惯了写稿的日常,习惯了周末偶尔加班,习惯写一些自己感兴趣的,和不感兴趣的内容。
我这一年的日子大抵都是如此,上班、工作、下班、休息。和每一名奔波在他乡的打工人一样,每天重复着相同的流程,把自己活成了机器,周末也懒得出门,在家躺尸一天往往是最省事的选择。久而久之,我发现自己变得麻木了,又开始和去年刚走出校园那会一样,陷入了迷茫。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后,我找不到新的出口。
我这一年里,也写了不少东西。这其中有我些我还挺喜欢,写它们时我脑子转得飞快,灵感虽然称不上是止不住的喷涌而出,但写起来也还算顺利,光是看到那些选题,有时就能令我激动不已。而有些,我又写得很煎熬,写得情非得已,脑袋一团糨糊,硬生生是在一个个往外憋字,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表达什么。
我的迷茫和焦虑大多源自于此,简单来说,应该算是陷入了某种瓶颈期。我会觉得自己写稿的能力远达不到预期的水准,有时再回过头来看以前的文章,会觉得惭愧,明明同样的选题可以有更好的内容呈现出来,到我没有做到。我会发挥不稳定,会搞砸一些事情。加上每天都在重复着重复的生活,我想我需要短暂的将自己从这样的生活中抽离出去。
而在写这篇周话时,我人在大理,这是一次出差,也算是一次逃离。这是我从小到大距离熟悉的生活环境最远的一次出行,我站在洱海边,呼吸着从未享受过的新鲜空气,看着不远处古色古香,带有一丝异域风亲的建筑,连绵不绝的山峰。这里没有高大的写字楼,没有躲不开的人群,没有那么密集的车水马龙,走在古城的巷子里,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安逸。
去年在写相同主题的周话时,我说我为能成为一名游戏编辑而高兴,今年我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。只是目前来说,我觉得自己需要停下来花更多的时间去思考,在进入了这样一个不错的平台后,下一步我该往哪走,我需要有一个怎样的心态,去决定接下来的方向,希望等明年的这个时候,我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。
需要在意别人的偏见吗?不需要吗?需要吗?不需要吗?我们只是研究研究,干嘛要认真呢。
2020年是我在上海工作的第一年,也是在游戏行业工作的第三年。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,导致北京在年初的时候成为高风险地区。一向惜命的我,没有回北京老家,选择留在上海过春节。
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没有和家人一起过的春节。
离开从小生活的北京来到上海,虽然得到了家里人的支持,但还是有一些朋友发出了质疑。北京和上海远隔千里,和老朋友们的聚会更是无从谈起。电话也好,微信也好,终究没有当面畅谈来得痛快。
《八佰》上映后不久,一位友人刚好得空来上海旅游,于是我们相约在四行仓库见面。本意是想参观一下革命遗址,但不巧的是,参观四行仓库需要提前预约,而且当日预约的游客已满,现场不再出票。不得已,我们只好在仓库外面祭拜一番。
疫情让大家憋了太久了。一部电影,就可以给大家一个出行的理由。
离开四行仓库,我们来到外滩闲逛。
期间,谈起了各自的工作。
朋友还是不能理解,为什么我要离开北京来上海做游戏工作。游戏=玩,甚至游戏=不务正业,仍然是很多人的偏见。
我只好笑笑回应他:“这份工作让我很快乐。”
这位友人比我大一岁,已经生了一位可爱的宝宝。他做保险工作,供职于国内某知名保险公司。
他也有他的困扰。在很多人的观念里,保险=行骗,卖保险的,约等于是骗子。
这当然是一种偏见。但更让他痛苦的,是我们另一位好友——同样是一位孩子的父亲——并不信任他所推销的保险,而是选择自己在网上购买网络保险。
人们或许可以无视不相干之人的偏见,但无法忽视身边人的偏见。
我信任我这位友人的人品,他不会坑我们的朋友。
我也信任我们那位朋友的社会阅历,他不至于踩雷。
世上很多事情,本就不是只有唯一解。
一转眼,到了年末。
如果明年的春节我能回北京过,那么大体上说明,我们的疫情防控经受住了春运的考验。这个冬天或许仍然有些难熬,那么就祝愿来年早日春暖花开吧。
最后,用伟人的诗句总结一下即将过去的2020年,“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。”
毫无疑问,2020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。开年前几个月居家隔离的日子,让我觉得2020年就像凭空“蒸发了”几个月。一眨眼,就年末了。
同样,因为今年的特殊情况,上半年的许多游戏展会也不得不临时取消。最有分量的应该就是E3了吧。剩下的展会,也大多改成了线上举办。没有线下活动,自然少了很多乐趣。想想看,要是去年没有在线下举办ChinaJoy,哪会看到玩家因为《原神》怒砸PS4的好戏。
说到《原神》,也总算是在今年正式上线了。这应该是今年引起争论最大的国产游戏了。无论是夸它的,还是骂它的人,在每个网络社区中都随处可见。边玩边骂的人也是不在少数。不过《原神》虽然争议大,但好歹上了今年的TGA。全程陪跑也不耽误人家把名气给打出去了。
聊到TGA,今年的TGA应该是“跌落神坛”最严重的一年。最主要的一点,是TGA将“年度游戏”的桂冠,送给了《最后的生还者:第二章》。有关《最后的生还者:第二章》这部游戏的争论,那可比《原神》激烈多了。这游戏最大的争论点,并非游戏的底层设计,例如,系统、玩法、优化之类,而是在于游戏的剧情,实在是太过令人摸不着头脑。而且一些细节的处理,简直粗糙地没法看。
要不然,《最后的生还者:第二章》也不会沦为一款“高尔夫球”游戏。
但今年口碑翻车的大作,远不止《最后的生还者:第二章》一部。《赛博朋克2077》和它可谓是“难兄难弟”。CDPR花了足足八年时间来打造这款游戏,然而《赛博朋克2077》的最终体验,仍然是仓促感拉满。很多之前演示过的内容遭到了阉割,但最致命的,还是游戏在PS4等主机上几乎不可玩的状态。
这下,不仅《赛博朋克2077》遭遇了差评轰炸,CDPR和索尼、微软等业界大佬的关系,也变得微妙起来。甚至一些投资者还打算起诉CDPR。
距离《赛博朋克2077》发售才过了仅仅两周时间,CDPR就陷入了相当严重的危机。要知道,之前《赛博朋克2077》可是被吹上天的游戏,现在出现这种反转,简直荒诞到了极点。
今年“多灾多难”的显然不只是游戏圈。整个世界多少都被搅得有些乱。例如中国年轻一代。什么“离婚冷静期”、“内卷”、“网课”,真令人头大。
但最明显的,还是下半年来,中国年轻一代身上的各种标签。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身为年轻人的自己,会在短短时间内被打上至少五种标签,而且不少标签还在引起了社会的广泛讨论。
第一个自然是“后浪”,但我肯定不配,跳伞、蹦极、看豪房这样的行为我是体验不来的;“打工人”倒是挺符合我,但是在一些资本家口中,“打工人”早就变了味;看看自己日渐增加的体重,“干饭人”的称号是想躲也躲不掉;我不嫉妒丁真,但谁在上学阶段,还不是个“做题家”呢;看看现在只能凭借键盘发表意见的我,简直不要太“小丑”。
这个荒诞又难以忘怀的2020!
祝愿自己在今年能活得更好。
二零二零年,你过得还好吗?
不怎么好,不过谁不是呢。
2019年末,我和几个同学合作,为毕业展览制作了一款垃圾策略塔防游戏,有点类似于《陷阵之志》(Into The Beach)那种感觉,反正就是个走格子打怪兽的游戏。游戏一直做到今年年初,好死不死碰上了疫情。
在拒绝了几家可疑的公司之后,不仅没有拿到学校的推荐就职名额,毕业展还中途被取消了。仔细想了想,还是决定毕业后直接回国。
然后限航政策来了,连续的机票被取消,然后价格翻倍。已经结束了租期的房子回不去,签证到期,更是打不了工,只好背着大包行李在城市街头转了小半个月,来回找当天最便宜的旅馆去住,有几天还下了大雪,有点冷。
朋友可怜我,空出一间屋子收留了我半个月,这时候的机票早就不是我能承担的价格了。
后来也确实没有办法,家里掏钱给我买了一张去上海的机票,回国、过关、检测、隔离,真回到家,已经过了大半个月。
之后的日子就和大部分刚毕业的学生没有两样了,固执地想进入游戏行业却屡屡遭拒,长期以来对于亚文化的沉迷,又让我很难和大部分人相处,这段时间从各个公司那听到最多的话,就是“没有互联网行业经验”,或者“学历不够”。
专业对口,显然没有名校毕业有用。
在家郁闷了一个月,中间倒是把《如龙7》给打穿了,顺便补了几个这几年没时间玩的游戏,想着再找不到工作就骑行中国一周,还挺浪漫的,但也就是想想。
一个月后,我就被赶出了家门,一个人回到了曾隔离14天的魔都,找了一份游戏编辑的工作。每次和人说起来,还会开上几句玩笑,说我是真正意义上的“专业对口”。
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,文章也写了好几篇,虽然算不上多好,但确实越来越顺溜了,至少不会搞混中文的语法和标点符号了。写了几篇介绍亚文化的文章,可惜也都反响平平。
12月,TGA年度游戏颁给了《最后的生还者:第二章》,心里有点不服,我其实更喜欢《动物森友会》,写了一篇调侃的文章,好像也给喷了。
疫情改变了世界。不怎么好,也许算是为包括我在内,许多人一年能做出的最好概括了。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,只要周围人都还健健康康,还能玩到自己喜欢的游戏,其实也就足够了。
更何况,《任天堂全明星大乱斗:特别版》还有三个角色没有公布,而《符文工房5》,也就快要发售了。
2020年和2019年比起来,也是没有什么变化的,似乎步入某一个阶段后的几年里,都不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。不算小的我们已经离开了认识世界,又对世界陌生的年龄,开始循规蹈矩,开始拥有自己的步调。
我还是保持着大量阅读的习惯,这一点不管是校园里,还是社会上,只是不再去看一些让人伤感的东西,不安之书对于不安之人会显得太过极端,我更愿意去读一些踏实的文字,哪怕只是看起来对我有用,即便是未来几年里直到我忘记这段内容前都不会用到。但总是有机会的,毕竟我这个职业,只要你想塞私货,怎么都会有办法的。
但我也不是为了塞私货才入了这个行业,我只是有太多难言的话无处可说,身边的朋友又过得不错让我无人可救,心想着偌大的世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,那么一个人是在等着这段文字出现,为了他们我极其自恋地来到了这里,只有文字开解我解开我心中的结,也希望简单的文字能让你在冷冬的铁栅栏下过一个愉快的节。
不管是打游戏也好,看电影也罢,这一年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,虽然要做的事不会变,但我们从来都只是需要一个让吃吃喝喝变得冠冕堂皇的理由。神魔乱舞的2020年即将过去,经历了病毒、封城等各式各样的事情后也没啥能更大不了的,见多了鬼连鬼也不敢的见的我也见得多,对吧。
但其实还是有一些些变化的,比如我的《任天堂明星大乱斗:特别版》技术变得更更更好了,甚至让我有种登堂入室的感觉,比较遗憾的是今年依旧没能去打比赛,且更进一步地对PC产生了疏离感,鼠标曾是我最热爱的工具,现在变成了手柄。厌恶肉鸽的我因为《Hades》对这类游戏产生了改观,爱吃辣的我逐渐被上海同化成菌菇锅大师等等。
你说就这也算变化?
我当然知道,我的意思是,这一年又平稳的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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